物累

周惠娟


每天都看見老人家推著一小車雜物,掃街的女人好心地跟老人家說:「這些都是垃圾,扔在地上由我來掃除它!」

老人家淡然向掃地女人說:「因害怕兒孫趁我不在家;把這些東西當廢物清除,所以每天出來晨運,都拖著這些東西一起走路。

你跟所有人同一眼光,都覺得我行為奇怪,也許真的如此,人的感情往往跟自己有生活關連的物件,有著難捨難離的關係,車上的物件就是我的寶貝,幾十年的記憶盡在一張信紙,一隻小杯,一件毛衣……」

我站在旁邊聽見她們的對話,竟有一番感想,本來以為老人家精神有點問題,那是我對事情的表面判斷,當中原來是情與物之交纏。

在很多人眼中,老人家算是被物所累,在我眼中;老人家是重情念舊之人,揮之不去的故人情重,要她天天拉著滿車舊物。

不禁細細打量老人家,看她的衣著,應該不是窮困人家,雖然拖一車零碎物件,但面顏卻平靜安祥,想是物在人在之故罷!

(本文節錄自“談談笑笑-我手我寫心 2011年4月4日”版內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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