藝術家的煩惱不少,藝術家的喜悅也很多,因此藝術家最容易得上憂鬱症。

大喜大悲,令人心神疲憊,太自我太小我,是藝術家通常犯上的毛病,也是他們的內心死結。

說到底,藝術家如果不在胸懷與修養下功夫,很容易被與生俱來的藝術神經質困惑,輕則鬱鬱憂憂,重則心潮波動,不能在現實人生行住坐臥。

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故事──

認識他倆經年了,一對情投意合的中年夫婦,用情投意合來形容,並非指情愛這麼簡單,那是因為男的是文學家,女的是舞蹈家,他們因藝術交往而產生愛情,不久結婚生子,若套用外國名句: 《結婚是愛情的墳墓》,我可看不出墳墓在他們之間出現。

他們沒有後悔結婚,沒有後悔生了孩子。

但男的女的同時感覺自己價值的虛幻。男常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,把他的腦袋抓拿,他告訴妻子沒有寫作靈感,他找不到令自己相信的題材。

女的瞭解男的說話,她說:「我跳不出從前的思緒,也找不出舞的感情所在,一切都是僵僵死寂。」

男的女的默然對望,可能他倆的表情冷淡,他們的一雙五歲和七歲的兒女,被嚇怕了,哇聲大哭,當父母突然驚惶失措,他們馬上把兒女擁在懷裡,突然男的面露光采說:「我醒了;小小的生命在印證生命的長河……」

這是一個幸運例子,他們因小孩的哭聲,喚醒了他們對生命的多樣認知與感覺。

 

(本文節錄自“談談笑笑-我手我寫心 2009年3月25日”版內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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